“父亲,请允许孩儿带二十人去救兄长”
十五岁的孔啸抱拳请命,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表情。
孔融烦躁的挥袖呵斥:“胡闹,就连宋固都被俘虏了,你个小娃儿拿什么去救兄长哪儿凉快给我哪儿待着去,休要在这里添乱”
“呵呵二公子勇气可嘉,主动请缨更是看得出手足情深,仪以为使君应该褒奖二公子。”
穿着藏青色长袍,头戴远游冠的彭仪是孔融府上的掾属,也是孔融的头号智囊,此刻策马出来替孔家二公子说话。
孔融长叹一声道:“悔不听云嵩先生之言,把家眷留在鲁县,咱们只带轻骑赴任,等某掌控了北海再派人接他们母子团聚。如今鸣儿被掳,融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使君切勿乱了分寸”
彭仪安抚孔融一声,目光扫向海子:“把书信呈上来,你来时贼兵可曾允许你与公子说话”
海子先把书简交给彭仪,后退一步抱拳道:
“回先生的话,不知公子从哪里弄来了一块神奇的镜子,里面居然有死去的大贤叛军首领张角。以至于这些贼兵把公子当成了太平道的使者,倒是不曾为难公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镜子,鸣儿怎么和太平道扯上了关系若是被朝廷知道了,不定个勾结叛军的罪名才怪。”孔融变色怒斥。
“家主休要动怒,公子也是随机应变,又岂会真的和太平道扯上关系。”
刚站起来的海子急忙再次跪倒替孔鸣辩解:“公子让我转告家主,先把家眷安顿在附近镇子,免得再向前行撞上贼兵。
然后请家主带着轻骑前往剧县寻找一个叫做武安国的武官,若这武安国是城中主将,就让他带着郡兵出城救公子,如果武安国不是主将,就提拔他做主将。
还说还说,如果家主不按照公子所言行事,就等着给他给他收尸”
“武安国”孔融露出疑惑之色,“元亮他从未来过北海,怎知城中有叫武安国的武官”
彭仪分析道:“兴许公子手中的镜子能够未卜先知,我等进城一问便知准与不准,家主不妨依计行事。”
孔融抚须颔首:“既如此,请先生带十余骑随我前往剧县。其他人由德言带领调转马头,返回半个时辰前经过的坞堡借宿。”
当下一行人兵分两路,程礼带了三十骑护卫着冯、程两位夫人与其他家眷调头向西,返回半个时辰前路过的坞堡避险。
孔融则与彭仪、路大带着十余骑精锐准备快马加鞭,连夜赶往剧县求援。
“父亲,请允许孩儿随你一同进城,我愿与那武安国一同去救兄长”
孔啸执意不肯跟着程礼避难,拉着孔融坐骑的缰绳不让他走。
“兄长待孩儿如同手足,有瓜果皆让孩儿先吃大的,关怀备至。今闻兄长被俘,儿如坐针毡,请父亲成全孩儿忠义之情。”
孔融一脸欣慰之色,抚须道:“你们兄弟情深,为父甚感欣慰,如此不辱我孔氏门风。既如此,吾儿便随我进城”
彭仪又吩咐海子从队伍里挑选几个精干之人骑乘快马盯梢贼兵,免得失去孔鸣下落。
随着马蹄声大作,一行五十余骑各奔西东,秋风萧瑟,暮色愈发昏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