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贪了富贵,却是陷我不忠不义,”赵匡胤推开挡在身前的二人,言道:“二位且是退下,让我与江大人解释。”
江秋白已是断定赵匡胤便是与智苦勾结、夺取龙脉大运之人。若非顾忌龙脉国运有损,早是一掌将他拍死。
此下但见他一副大义凛然之态,心头怒火又生,但想起李观书当日所言,只得强自将怒火压下,“我且问你,你当真不识智苦、智光二人”
慕容延钊等人自是不知智苦、智光是为何人,更是不明白江秋白何以在如此情况下,却是逼问赵匡胤是否认识这二人,一时间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若使江大人不信,下官便向江大人与誓”
“好,你且是作誓言来。”江秋白沉声言道。
江秋白此时是用抱丹之力作言,声音不大,却为将百丈之内的兵士喧哗声压下,刹那间,营帐内外顿然安静下来。
赵匡胤环视一下四周,轻咳一声,举手言誓,“我赵匡胤若是认得江大人言中的智苦、智光这二人,他日当是五毒穿心,不得好死。”
赵匡胤敢如此作誓,却是因为除龙从云之外,他与智苦、智光二人从未有过会面。
但见赵匡胤作誓之中,神情自若毫无惧色,江秋白一时大为惊疑,望向慕容延钊,“慕容大人,契丹来犯的军情可是属实”
慕容延钊目光望向帐外兵将,叹了一声,却是未为作答。
从慕容延钊神色来看,江秋白已是知晓所谓契丹来犯的军情,是为侍卫司都虞侯韩令坤谎报军情。但知此下哗变的兵将非止于眼下五万人马,心头又是一紧,心念急转之下,对着赵匡胤言道:“你方才作言让我相救,是何意思”
赵匡胤目光扫过慕容延钊诸将,叹了一声,突是拱手作礼,“赵某但要与江大人密谈一事,还请诸位暂为退下”
慕容延钊等人互视一眼,点了点头,齐声道:“末将遵命。”
岂知行到帐门口,却是为帐前的兵将所阻,但听兵将中有人喊道:“我等已是口岀反言,若点检不愿为我等拥立,我等只好另选明主了”
“不错,我等此下已是反了大周,点检若使不愿受拥,我等此下但先杀回开封”
一时间,兵刃出鞘之声不绝于耳,江秋白心下一沉之中,但听慕容延钊喊道:“尔等是否是真心拥戴点检为主”
“我等自是真心”但听帐外兵将大声应答,响声却是声震四下。
慕容延钊喊道:“若是如此,点检将令可是要遵”
“但若点检大人答应寅时领兵返京登基,我等无所不遵”
“不错,我等家室皆在京中,但使走漏风声,我等家室危矣”
“寅时发兵”
“寅时发兵”
慕容延钊等人转首望向赵匡胤,赵匡胤却是望向江秋白,“江大人,此下若使不应军心,恐是会起大祸,但要先答应下来,再为图策应对方可。”
江秋白来到军中目的是为拖延时间,但想大军若是寅时从陈桥回到开封,至少是要过了卯时三刻。但想丑时三刻便能得到消息的范质、王溥早是将都城做了防范。心下一安,闻言冷笑道:“赵大人以为他们会听江某行令”
赵匡胤讪讪一笑,举目望向帐外,“寅时发兵便是,尔等先为退离中军营帐”
“我等遵命。”赵匡胤一为答应,帐外兵将齐刷刷躬身领命退下。
江秋白心下一叹,“你何时开始布局能使侍卫司兵马也如此唯命是从”
“大人何出此言大人也是亲眼所见,非我心存不臣,实是六军将士所逼。”赵匡胤此下眼中泪光可见,“若是下官早存异心,何必要请求大人为监军使随军”
“嘿嘿,你已是知道我不敢杀你,亦是知道要想夺了大周国最关键之处在于人心,让我监军随阵是想使我知难而退吧”
“大人终是不会相信下官所言。”赵匡胤摇了摇头,“六军哗变但为有人贪图富贵唆使而起,陷下官于不忠不义之地,若使大人肯听下官一策,不仅可救下官一命,或也可使六军叛心安抚。”
江秋白但知六军哗变是赵匡胤早为处心积虑布局造成,闻言暗自冷笑,“那你且说来听听”
“六军兵将家眷大多都在京中,此下受人蛊惑,生了叛心,但为骑虎难下。若使使人赶回京都早做布防,再请太后、皇上下旨对六军既往不咎,加上下官届时言劝,此事但有挽回局面。”
江秋白此下断不肯相信赵匡胤,但听他如此言策,心中却是大为惊疑,一时之间却是不知赵匡胤的用意所在,略一沉吟,言道:“你即无异心,在兵将哗变之时,何不使人潜回京都禀报”
“六军哗变早是有人作了准备,如何可以做到使人潜出,但使大人的身手,此下也是未必可以闯出军阵。”
但想军中诸多随军供奉也是参与了兵变,此下面对千军万马,纵使抱丹小成修为的江秋白也是难以脱身。
“那你认为如何可以做到”
“下官当日曾让严秋与少文二人与大人传旨,不知他二人是否随大人到来”
“原来你所谓要我相救,是想打听严秋他们是否回京禀报兵变之事。”
“如此说来,大人已是做了安排”
江秋白冷冷一笑,却是未与作答。
赵匡胤却为脸上一喜,“但使如此,下官有救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