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被黄巾军发现踪迹,孔鸣四人不敢再生火,就着凉开水吃了点随身携带的干粮,便继续隐匿在树丛中观战。
但出乎孔鸣预料的是,前半夜的黄巾军并没有发动攻势,而是在城下按兵不动,除了前锋部队执行警戒之外,大队人马就地休憩。
城墙上的守军显然也有点懵,孔鸣通过变焦镜头发现,一开始守军组织了两千人的队伍集结于东城门,似乎准备想要主动出击,但后来又原地解散。
“估计是守军将领出现了分歧,认为这是管亥的诱敌之策吧”
孔鸣也吃不准黄巾军是真的不打算夜间攻城,还是示敌松懈,故意引诱齐国郡兵出战,以达到围而歼之的目的,不敢轻易妄下结论。
“我果然还是太稚嫩了,居然连管亥的心思都猜不透,将来如何应对曹操、诸葛亮、司马懿、周瑜这些计谋百出的用兵奇才”
孔鸣深感忧虑的同时一下子想起了诸葛亮,不由得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真是愚蠢,光忙着对付管卫了,竟然把诸葛孔鸣不对,诸葛孔明给忘了
这可是内政、智力全满的大牛,估计统率也不逊色于阿瞒,或者略逊一丢丢。如果汉末三国只有区区几个五星级别的人才,肯定少不了孔鸣呃,孔明一席之地”
想到这里孔鸣有些惭愧,发音相同,但此孔鸣与彼孔明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诸葛亮祖籍琅琊阳都,但孔鸣记得他好像出生于公元1年,也就是说按照正常历史轨迹的话,诸葛亮现在还是个八岁的小屁孩,怕是连表字都没有。
“不考虑那么多了,等搞定了管卫之后,就把目标锁定在太史慈和诸葛亮身上,这一文一武就是青州的顶梁柱,就算诸葛亮现在还是个孩童也要把他抢回来,绝不能让他去荆州投奔他叔父。”
另外孔鸣记得自己穿越之时耳畔响起的声音曾经提醒过,这个世界除了各州的版图与历史上有区别之外,部分历史人物的年龄也将会有所改变,说不定诸葛亮早出生了七八年也未可知。
黄巾军迟迟不攻城,这让年轻的陈雀儿和海子逐渐打起了瞌睡,各自倚着一棵杨树进入了梦乡。
三十多岁的宋铁塔看着身旁三个未及弱冠的少年,感觉自己就像家长,提着朴刀执行起了巡逻任务。
身边有这么一位负责忠心的亲兵头目,孔鸣心里倍感踏实,拿着手机对着黄巾军阵地一阵猛拍,全方位、各个角度的拍。
一下午他已经拍了近千张照片,只为把青州黄巾的布阵与攻城方式全部了然于胸。
又过了半个时辰,孔鸣看看手机已是深夜十一点,黄巾军阵中依旧没有攻城迹象。这一路颠簸颇为疲倦,不由自主的靠着一颗杨树打起盹来。
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的孔鸣突然被一声凄厉的号角惊醒,急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骂道,“狗娘养的管亥真是狡猾,居然选择凌晨攻城”
一边骂一边掏出手机把变焦拉到最大倍率观战,心里为守城的官兵捏着一把汗,也不知道他们能否扛得住黄巾的突袭
“呜呜”
呜咽的号角撕破了夜空,临淄城下瞬间杀声震天,响彻大地的颦鼓再次擂响。
三万头裹黄巾的叛军举着火把,扛着云梯,犹如潮水一般向临淄城发起了凶猛的进攻。
一百骑凶神恶煞般的刽子手在乱军中纵马督战,高声咆哮:“渠帅有令,攻破临淄后掳掠一日,烧抢不限,娘们随便玩胆敢畏缩不前者,斩”
在看到十余名磨磨蹭蹭的乱军头颅飞起之后,三万黄巾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杀啊,破临淄,杀狗官抢粮食,抢女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守城的官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再加上箭矢紧张,射出的箭雨不能有效的遏制黄巾军的冲锋,很快就被数量庞大的叛军冲到了护城河边。
护城河里的尸体已经几乎填满了壕沟,不怕死的叛军举着各种制式的盾牌,扛着云梯踩着尸体冲到墙角下,竖起一架架云梯。
“渠帅有令,先登城池者赏千金,擢将军”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群情激昂的叛军发出饿狼一般的嚎叫,挥舞着兵器踩着云梯向上攀爬,很快就有几十个乃至上百个登上了城头,与官兵展开了血肉横飞的厮杀。
“完了,临淄保不住了”
孔鸣忍不住闭眼叹息,为了临淄的百姓也为了战死的黄巾军,在这乱世,厮杀的双方都是可怜人
有多少无辜的亡魂在几个月甚至几天前还是种地的庄稼汉,却被这场席卷神州大地的叛乱卷进了战争的漩涡,惨死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
孔鸣吹一声口哨召唤坐骑过来,翻身上马,“速回北海,做好迎战准备”
“公子且慢”
身材高大的宋铁塔目光中忽然泛出喜悦之色,抬手朝北方一指,“快看,北面好像来了一支队伍,看队形与旗帜像是官兵”
此刻虽然还是凌晨,但临淄城下的火把照耀的方圆十里一片明亮,隐约能够看到一支约莫七八千人的队伍列成“品”字阵,自北向南稳步推进。
虽然旷野里一片漆黑,但这支队伍却熄灭了火把摸黑行军,人缄口马摘铃,展现出了极高的军事素养,直到逼近黄巾军阵地五里左右,才被黄巾斥候发现。
“果然来官兵支援了”
孔鸣内心悲喜交加,喜得是临淄城的百姓很可能有救了,悲的是自己只能做一个看客,无法成为挽狂澜于既倒的大英雄。
只是天色漆黑,来的这支人马又没有点亮火把,即使有百倍变焦的镜头在手,孔鸣也没办法看清这支队伍的旗号,只能等待天亮揭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