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良一脸严肃的道:“孔使君乃一国之相,掌北海军政大权。管、管卫率私兵围困相府,实在是骇人听闻,甚至是目无法纪良官卑职微,不敢妄自断言,一切由朝廷与使君决断,良直管奉命行事。”
孔鸣鼓掌赞许:“邓校尉果然深明大义,家父得知后定感欣慰。据被俘的黄巾贼招供,叛贼头目张饶正率万余名黄巾啸聚于八十里外的神树岭,随时有可能进犯北海,因此请邓兄率本部人马加强戒备,以防叛军来袭。“
“谨遵孔校尉吩咐”
邓良起身抱拳,领命而去,对他来说暂时脱离大营,不参与管孔之争才是最好的选择。
稳住了邓良,孔鸣又吩咐武安国去把俘虏的三百黄巾全部收编进郡兵之中,乱世即将来临,他必须尽快组建一支属于孔家的队伍。
武安国走后孔鸣带着庞乾、陈雀儿直奔胡宪的营帐,来摸摸这个管卫铁杆拥趸的底,看看有没有拉拢过来的可能性
“哦原来你就是孔使君的公子”
心中烦闷的胡宪正独自在帐中饮酒,一坛酒已经喝了大半,看到孔鸣到来,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用桀骜不驯的眼神瞟了一眼。
“胡校尉,乾上午因为在军中吃酒挨了五十军杖,嘿嘿你这是蔑视军法啊”
庞乾对管卫的爪牙已经恨之入骨,此刻抓住机会自然不会放过,“管都尉上午下达了禁酒令,你自个说打多少军杖合适”
胡宪猛地瞪了庞乾一眼:“你算哪根葱,给老子滚开”
胡宪是北海军中仅次于管卫的第二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余威犹在,猛地一瞪眼就把庞乾吓得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嗫嚅道:“怎地莫非管都尉的军法只针对庞乾一人”
孔鸣大笑道:“管鹏起根本没有下过这样的军令,否则胡校尉怎会明知故犯。”
“不错,宪根本没有听过禁酒令。”
胡宪说着话拎起酒坛又倒满了酒觞,仰头一饮而尽。
庞乾会意,立刻把矛头指向管卫:“如此说来,岂不是管卫栽赃罪名,戕害下属乾一定让国相在奏折加上这条,替我讨个公道。”
孔鸣吩咐陈雀儿道:“你立刻去司库找钱粮官以我的名义支取两千钱,然后去酒肆给胡校尉买几坛上好的酒来。”
“喏”
陈雀儿领命而去。
胡宪冷哼一声:“哼公子莫非以为凭几坛酒就能收买胡某宪深受管都尉之恩,愿以死相报,这颗头可断,要某背叛绝无可能。”
你以为你预判了我的预判,其实啥也不是
孔鸣笑吟吟的拍了拍胡宪的肩膀:“胡校尉想多了,家父与管鹏起乃是同僚,眼见黄巾四起,他日还要并肩御敌呢你直管喝个痛快,待我安排完了军务带你去一趟相府,由你从中斡旋,化解这场矛盾如何”
“公子此言当真”
胡宪喜出望外,他也知道这次管卫理亏,倘若朝廷追究起来,十有斡旋,化解了这场矛盾,也算是报答了管卫的提携之恩。
“军中无戏言”
孔鸣笑的满脸真诚,转身离去,“胡校尉暂且慢饮,待我处理完军务就派人来唤你。”
“哈哈太好了,胡某愿意效劳”
胡宪端起刚斟满的酒觞再次一饮而尽,“既然公子有军务在身,宪便不留你共饮了,随时等候公子召唤。”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