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虹刚准备点头,乔毅站起来,“什么造谣九爷莫不是忘了,当年要是不您的计划,我们哪里有机会进去解家,不费吹灰之力杀了解诚丰夫妻”
“当年要不是庚庆临时倒戈,那晚解月白怎么会活下来,只是谁想到解诚丰真是太了解东都这些人的恶性,二十多年前的就谋划好,找了个替身来做女儿,把亲生女儿送出去”
“盛九爷,我劝过你,董仁杰藏着的秘密被揭开没有谁能独善其身。你在三年前的身份是南赢,潜伏在解诚丰身边,可别告诉我只是为了那么点权利。解诚丰食古不化,你们就算周旋一辈子解诚丰也不会妥协。”
“我们杀了解诚丰夺权,其实也是变相替你扫清障碍。但人算不如天算,你居然跟解诚丰的亲生女儿相爱在一起,你真不该掺和到这里面来,只需要揪着我给你的假凶手替董仁杰报仇,带着花清祀远走高飞,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乔毅说着这些事,越说越觉得天意弄人的让人发笑,“你以为杀解诚丰的不是你,就想从这件事摘出去盛白衣你摘不干净的,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而死,怎么摘得干净”
“不是你的计划,我们哪里来的机会。”
“你是凶手之一,凤胤也是凶手之一。花清祀,你能想到吧,如果不是的当年盛白衣跟凤胤的野心勃勃,你亲生父母不会死,董仁杰,花家那位老夫人,孙芮都不会死。”
“花清祀,你还能若无其事跟盛白衣在一起吗看见他的时候难道不会想到那些死去的人在你耳边喊委屈吗”
“畜生,别说了”
很多人可能会站出来阻止乔毅的花言巧语,却想不到是倪虹,她握着一把枪对准乔毅满心怨恨的开了数枪,把子弹都打完了她还不够解气。
“一群畜生,死到临头还要攀咬别人我早就该杀了你,事情也不会乱成这样”
一阵急促的枪声,把众人的思绪全部打乱了。
或许眼下就是个机会。
秦云伟,高国江,庚庆,解月白纷纷伺机而动。
定风波一下子乱起来,盛白衣护着花清祀往外走,凤胤在旁同行,谁也没看背后凌乱的枪响。
出了定风波,盛白衣才扫了圈,“鹤川呢”
“在里面。”
“还不把他拉出来,在里面干什么,找死吗”
明睿跟阿k点头,转身就跑进定风波,里面乱作一团,各自为营都想找一条出路,解月白也不想死,也在挣扎求存。
狄鹤川没走,就是去找解月白。
说实话,这么多年过去,狄鹤川对解月白已经没了感情,只是事情到这一步,当年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孤儿被抱到解家成了今天这样能怪谁呢
“你来干什么找死吗,还不快滚”解月白拨开狄鹤川的手,狠狠的推他,“快滚,你有盛白衣保护,没人能动你,快滚”
狄鹤川没走,躲在立柱后,“你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杀了秦云伟,高国江呗。我能怎么办,好歹解诚丰夫妻养我二十多年,除了用我给花清祀做替身这件事外,他们对我是真的很好。”
“我身份卑贱做不了什么,花清祀又是个干净的,还能让她拿上枪报仇不成”
解月白也算是彻底想开了,大梦一场梦醒了,也是该有个了结了。
狄鹤川就这么看着她好一会儿,冲过来拖着她手腕,“我带你去。”
“狄鹤川你他妈疯了”
秦云伟已经不用追,他死在秦贤手里,而秦贤也挨了很多枪,满身血的坐在椅子里,恍惚间看到狄鹤川拖着解月白的手从视野中经过。
不知想到什么,他笑起来。
那一天解家酒会,解诚丰夫妻过世后,解月白扛起责任,邀请了东都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到解家。
解月白那天好像一束光,照亮那个漆黑的夜晚,她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游走在人群,游刃有余。
秦士升一直在找机会,想把秦贤介绍给解月白,可她太忙了,忙的没时间看秦贤一眼,直到他喝多了去后院散散心。
在那间温室旁,解月白在打电话,聊得满脸严肃。
突然地。
一只野猫窜进花园,吓得解月白花容失色。
秦贤忽然想起来:啊,那时候的解月白,也不过是个大学生,还是个小姑娘,被猫吓得原形毕露,哪里是在酒会中举重若轻的大小姐。
秦贤被逗笑了,同时也惹来解月白回眸。
好漂亮的一个回眸,好可爱单纯的一个姑娘。
狄鹤川是怎么想的呢
这么可爱的一个姑娘居然不要。
这不,便宜他了吧。
气若游丝的秦贤长叹一声,模糊不清的视野膜里的解月白,“阿月,能不能在看我一眼。”
枪声在耳畔。
好像,解月白扑倒狄鹤川怀里,替他挡了枪。
看不清了,动不了了。
身体冷了,僵硬了,他没办法在护着那个被只野猫吓得花容失色的姑娘了。
狄鹤川被带出定风波时,身上都是血。
“你怎么,中枪了”盛白衣脸色紧张起来。
“不是。”狄鹤川扯着嘴角,苍冷的很,沾了血的手背掸了掸衣服,掸不干净的,这么多血。
“是解月白的,她死了,替我挡枪。”
蓦地,盛白衣想起解月白到水榭时说的那句话:若有隐瞒,不得好死。
她现在,算是这么回事吗
“东子跟杨逍呢。”花清祀看了圈没找到,“那个高国江是什么人,都没太听说过。”
盛白衣说,“高国江跟董仁杰是认识很久的兄弟,董仁杰没跟解解爷决裂的时候,董仁杰提拔过他。”
“上次,宴家那件事,高国江有替董仁杰出面。”
花清祀明白过来,是一些旧相识。
“他,也是参与杀董叔叔的凶手”
“应该是,想要董仁杰死的,不外乎是这几个人。”盛白衣替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怎么还这么凉,是不是很冷。”
定风波里枪声渐渐平息,花清祀就这么看着,“是挺冷的,如果是往年,这时候我还在江南,要在暖和点才来东都。”
花清祀心念一动,低着头看血液干涸的指尖,“突然想小叔了。”
“等这边解决完,我们就回江南。”
凤胤在旁看了会儿,也觉得冷,“先上车吧,找个地方。”
花清祀仰头,看盛白衣,“雪上霜还在吗。”
“在,已经恢复原样。”
“那就去雪上霜,阿k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去帮忙看看,东子跟杨逍在哪儿,如果方便还请你保他们平安。”
阿k一摆手,“小事,少夫人放心。”
枪声结束之时,项钧从里面出来,看了盛白衣,在看向花清祀,“花小姐,有件旧事我想跟您聊一聊,不知是否方便。”
花清祀嗯了声,“我们要去雪上霜,项先生要不要一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