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量能带来本质性的差异。一粒沙子不能引起沙丘的崩塌,但是一旦堆积了足够多的沙子,就会出现一个沙丘,进而也就能引发一场沙崩。一些物理属性,如温度,也取决于分子的集体行为。空间里的一个孤零零的分子并没有确切的温度。温度更应该被认为是一定数量分子所具有的群体性特征。尽管温度也是涌现出来的特征,但它仍然可以被精确无疑地测量出来,甚至是可以预测的。它是真实存在的。科学界早就认为大量个体和少量个体的行为存在重大差异。群聚的个体孕育出必要的复杂性,足以产生涌现的事物。随着成员数目的增加,两个或更多成员之间可能的相互作用呈指数级增长。当连接度高且成员数目大时,就产生了群体行为的动态特性。量变引起质变。
诺伯特维纳norberiener,:美国数学家,美国科学院院士,控制论的创始人。
有两种极端的途径可以产生「更多」。一种途径是按照顺序操作的思路来构建系统,就像工厂的装配流水线一样。这类顺序系统的原理类似于钟表的内部逻辑通过一系列的复杂动作来映衬出时间的流逝。大多数机械系统遵循的都是这种逻辑。
还有另一种极端的途径。我们发现,许多系统都是将并行运作的部件拼接在一起,很像大脑的神经元网络或者蚂蚁群落。这类系统的动作是从一大堆乱糟糟且又彼此关联的事件中产生的。它们不再像钟表那样,由离散的方式驱动并以离散的方式显现,更像是有成千上万个发条在一起驱动一个并行的系统。由于不存在指令链,任意一根发条的某个特定动作都会传递到整个系统,而系统的局部表现也更容易被系统的整体表现所掩盖。从群体中涌现出来的不再是一系列起关键作用的个体行为,而是众多的同步动作。这些同步动作所表现出的群体模式要更重要得多。这就是群集模型。
这两种极端的组织方式都只存在于理论之中,因为现实生活中的所有系统都是这两种极端的混合物。某些大型系统更倾向于顺序模式如工厂,而另外一些则倾向于网络模式如电话系统。
“如此说来,三体人应该更接近于顺序模式。”660分析之后总结道。
“没错,我们中国历史上有个朝代也极其接近这个模式。这个朝代就是大秦。在这个朝代,几乎所有的人都活的犹如机器一般。那是一种高度的有序性,所有的不确定性都被压制了,但是真的被压制住了吗”015反问道。
“肯定没有被压制住。不然秦应该还会延续很多年。”660严肃地说道。
015动了动嘴唇:“大秦太极端了,后面的朝代吸取了教训,再也不敢像秦一样严密了。许多历史学家为大秦洗白,其实大秦确实伟大,但是终究脆弱。而大秦之所以脆弱,原因在于它缺少反脆弱性,整个大秦实在是太有秩序了就像是一堆堆排放整齐的汽油桶子,汽油桶子和汽油桶子紧挨着,非常节省空间,但是一个火星就可能光照天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