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
先皇的独子来报仇来了
辛虎心中更加慌了,穆元修回来,他们这些太后一党,全都得死
穆元修单人单骑,掳了惠太后一路往向而行。
走了一天后,他寻了一辆马车,将惠太后关在里面赶路。
惠太后怒得不停地骂他虐待她。
穆元修不理会,冷笑道,“有那么一家人,被人押送着从京城到几千里外的南地,也活了过来,你为何不能”
“哀家为何要与贱民一样”
“若不是你与宇文赞勾结,他们一家子会被贬惠妃,若不是我娘将你带进宫中,你会坐上今天的位置你有何脸面骂其他人是贱民”穆元修冷笑。
他反手往车里抽了一鞭子,惠太后啊了一声,昏死过去
“想喊冤,到帝都去,咱们慢慢地清算”
北燕帝都,在遥远的漠北。
马车日夜不休,在冰天雪地里一路往北疾驰,急行赶路,最快也得一个月。
一个月后,穆元修带着惠太后,来到了北燕帝都城。
守城门的人拦着他问,“何人,哪来的”
穆元修依旧亮出他顺来的暗羽卫令牌,“暗羽七”。
他用北燕话答。
多年不说北燕话,他说得有些生疏,但十分标准。
守门人看到暗羽令牌,吓了一大跳,再不敢多问一句,马上让开道。
穆元修赶着马车,顺利进了城。
曾经熟悉,但现在看来十分陌生的地方,北燕帝都,他出生的地方,他受苦的地方。
如今,他又回来了。
他不想回来,但,有些人逼着他回来。
北燕的帝都,不及赵国京城繁华,人口也不及赵国多。
但道路十分的宽广。
因为每家出行全是马车,所以街宽。
初春的季节,在赵国的镇安府,已是春暖花开,北燕的帝都,却是滴水成冰的天气。
穆元修的马车跑在平整的大街上,几次险些滑道。
最后,他的马车停在一座大宅子的面前。
穆元修停了马车,上前拍门。
过了会儿,门后才有人问道,“谁啊”
“先皇的人,找费太傅大人。”穆元修回道。
门后的人,停了半晌,才将门缓缓打开。
这是个中年汉子,打量着穆元修,“先皇的人,先皇”
他的目光停在穆元修的脸上,惊得瞪大双眼,“你你是”
“我找恩师费大人,费大人可在家成还”穆元修微笑着朝汉子拱手一礼。
成还更是吃惊了,他命另一个小仆守在门口,亲自朝府里跑去,“老爷,老爷快来”
穆元修看一眼大门,拍拍身上的雪花,走向马车,将惠太后拎了出来,推进了费府。
那个小仆眨着眼,看得一头雾水。
头发花的费太傅,听到守门人的惊呼,从前院书房走出来,“何事惊惶”
“老爷你快随我去看看,有个人”成还一指大门方向。
费太傅往前看去,发现一个头戴墨色貂皮帽子,身穿墨色大氅的高个子青年,半推半拽着一个人走来了。
费太傅看到青年男子的脸,惊讶得喃喃自语,“皇”顿了顿,不对呀,这不是先皇,先皇驾崩十几年了
“恩师,多年不见,近来身子可好元修拜见恩师。”穆元修推开惠太后,朝费太傅跪拜下来。
惠太后的双手被捆,嘴里塞着破布,不能说话。
刚才穆元修推了她一把,她摔倒在地,起不来了。
抬头时,她看到了费太傅,心中火冒三丈。
费太傅,专门跟她做对的一个老古板
要不是因为他威望太高,她拿他没办法,这世上早没费家了
费太傅吓得了一大跳,“元修你是元修殿下”
“正是我,恩师。”穆元修握着费太傅的手,“恩师,元修天天都在想你。”
在北燕,也只有费太傅还记着他。
这是他三岁那年,生父先皇给他选的恩师,教他识字读文。
前世的他,在宫中出现宫变后,他被护卫带走。
后来被惠太后的人哄骗着回来,她说会将他扶上皇位,会查清母后的死因,但谁知,不过是惠太后的一个局,杀她母后的,正是他母后的堂妹。
只可惜,他知道真相时,太晚了。
那时,前有敌军,后有叛徒。
两方大军将他围困。
纵使他有三头六臂,纵使他用驭兽玄音将战马们驱退,也杀不尽北燕和宇文赞两方的十几万大军。
他被如潮水的两方兵甲,拖得活活累死。
当年,恩师目送他出征,却再没有等到他回去。
恩师疼他如子,知道他死于乱军中,该是多么的伤心。
“你回来了你还活着啊”费太傅抱着穆元修,哭了起来,“太好了,你还活着”
“恩师,我活着,我还带回了一个人来,恩师你来看看,这人怎么处置”穆元修指向惠太后。
费太傅抬着袖子抹了眼泪,顺着穆元修指的方向看去。
发现那里有个蒙面的黑披风人,看这人的眉眼,应该是女人。
“这是,怎么看着有些眼熟”费太傅眨了下眼,捋着胡子,“成还,看看她是谁。”
仆人成还揭开惠太后的披风帽子,扯下她脸上的面巾。
“呀,这是,太后”成还吓了一大跳。
费太傅眸光微沉,“成还,哪来的太后这是个陌生女人”
成还回过神来,“是是是,是陌生女人”
“把她关到我书房隔壁的屋子,我和殿下先商议事情,再来安排她。”费太傅吩咐道,“另外,这个女人的事情,不得对任何人说”
“明白,老爷”
成还又将破布塞进了惠太后的嘴里,将她的披风帽子盖在她的头上,拖着她离开了这里。
费太傅叹了口气,拉着穆元修的手,“殿下,走,咱们进书房来说话。为师有好多话想问你,你呀,怎么才回来呀”
穆元修面有愧色,“元修有些事情要处理,让恩师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