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收拾得差不多了,司宁宁就着笸箩把莲子端去一旁,预备着明天拿出去继续晾晒,同时怪笑俏皮地翻着白眼回应蒋月。
蒋月知道司宁宁是在打趣,因而也不计较司宁宁的阴阳怪气,反是双手握拳反向叉腰,下巴高高一抬,满脸洋洋得意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司宁宁被她逗笑,嘻嘻哈哈清扫完散落在地的莲子皮,又唠嗑扯皮一通,司宁宁转身去了厨房。
“还有什么没弄完”司宁宁挽起衣袖,“我来帮忙。”
徐淑华正蹲在地上忙活呢,听着声音抬头,见是司宁宁,徐淑华乐呵呵道:“这你可干不了,非得我来才行。”
徐淑华身侧摆了个盆,里面装着已经过过水的萝卜缨子,徐淑华则将一颗完整的萝卜缨子微微团成一团放进坛子里。
司宁宁被徐淑华的一句话搞得好奇的不行,蹲到徐淑华身侧一边看,一边问:“我怎么干不了”
“我可不是小瞧你。”徐淑华满脸笑意的解释,“这活儿不需要什么技术,就得力气大,坛子不破就得往死里压,压得越实越好。”
很多种类的腌菜往往只是忌讳坛子里有油,腌萝卜缨子,不单单忌讳腌制时坛子里有没有油这么简单,更忌讳萝卜缨子叶子之间藏匿空气与气泡。
司宁宁莫约明白了些原理,又见徐淑华每往坛子里放一团萝卜缨子,就会非常用力地按压,脸瘪红了还在按压,她便没再开口说要帮忙的话。
别的不需要技术的活儿她还可以试一试,但力气这方面,她确实不如徐淑华。
腌萝卜缨子的活儿帮不上什么忙,司宁宁就帮着把灶台收拾了一下,把东西都归置放回各自的位置上,一切忙完,堂屋那堆萝卜也都切到了低。
司宁宁带着蒋月和宋小芸把萝卜片收进盆里装着,足足装了三大盆,装完后撒上盐拌匀,司宁宁拍拍手往外走,“好了,今天先这样吧晚上让盐先把水分沙出来,明天捞出来过水冲一遍就能拿出去晒了。”
“好,知道了”
之后就是打水洗漱。
司宁宁在外跑了大半天,身上出了不少汗,不会回生产队之前她在半路进入换下男装时,已经洗过澡洗过头,回来之后也没干什么出汗的体力活儿,于是就只打水擦了个澡,泡了泡脚。
以往总是热得睡不着,现在这个季节早晚凉飕飕的,夜里睡觉身上要搭上小被子才行,司宁宁觉得温度正好,倒完水回屋直接就上床拢起蚊帐躺下了。
除了温度舒适以外,司宁宁这么早就上床躺下,还有一个原因在。
以往每回上山,她都要半夜爬起来进空间事先把第二天要吃的东西都准备出来。
可这回不同,前阵子在空间里做的成品即食食物到现在还没吃完呢,明天出发之前抽出空闲用油纸包起来就行,不用她掐着点等众人都睡熟了再进入空间。
事儿一少,人也跟着清闲下来。
闲着闲着,人就贪图懒散惬意了。
司宁宁卷着小毯子在床上滚了两圈,闲着无事,又是惬意的绷直身子蹬腿伸了个懒腰,本想着怎么舒服怎么来,结果好像一下子用力过猛牵动了哪根筋,导致脚底抽筋,颤一下司宁宁就跟着“哎呀”惨叫一声。
连着几声,相邻床铺的三个姑娘都探过头来,“咋地啦咋地啦”
“”
这犯蠢的事儿能如实说吗
必然不能。
司宁宁失语片刻,干巴巴的解释:“没事就是刚才腿抽筋了,疼了一下。”
几个姑娘听闻没事,一个个又坐回自己的床铺,不过却又就着抽筋的话题聊了几句:
“抽筋确实疼,我上回小腿抽筋,疼得手上都没劲儿了,连带东西都捏不住还好当时拿的东西不怕摔,要不然摔坏了指定得心疼死”
“听说抽筋这事儿有好多说法呢”
“什么说法”
“有的说是身体欠缺营养了,所以抽筋,又有人说是受了凉才抽筋,你们说着两个哪个对”
“我看哪个也不对活儿大家都是一样的干,饭大家吃的也都差不多,咋有的人就从来不抽筋呢”
“那可不一定,人家要是吃点好的,肯定是在家里躲着吃,还能端出来让你瞧,事后让人编排不成”
“算了别争了,管它什么原因,赶紧睡觉吧”蒋月打断激烈争论的徐淑华和宋小芸二人,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明天好好干活儿,后天就能休息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