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日夜以安瑾瑜为模范,向其看齐,这厮自己不学无术便罢了,竟当街如此侮辱安公子
孰料这时,见着自家少爷还一拳一个家丁,对付得劲劲儿的,一旁的杜仲着实是吓怕了,也顾不上情况混乱,赶紧冲上来,提醒着池映寒道:“少爷,别打了少爷咱们还是赶紧跑吧这再闹下去,这事便要闹到官府去了”
官府
池映寒听闻这话,着实一怔
只听杜仲继续道:“少爷莫不是忘了,您上个月才刚从衙门出来呀”
一听这事要闹到官府去,打得正起兴的池映寒神色骤然一紧,他这才想起来,上个月一位友人带了几个旁人在万花楼贪乐,结果未经他允应便无端把账目赖在他头上,池映寒知晓后去寻那几人说理,孰料那几人竟过后狡辩不认账,池映寒气得跟他们大打一场,打得几人当场倒地不起。
结果这事儿当天便闹到衙门,官府没追问账目的事,偏偏追着池映寒打人一事不松口,还是他爹出了一千两银钱把事儿平息了。
但回家之后他爹便结结实实的将他痛揍一顿,甚至一棍子险些打到天仓上,池映寒可是记得狠了,事儿若闹到官府去,对池映寒绝没有半点的益处。
亏得杜仲提醒,池映寒骤然想起来了,再打下去,恐真要去官府辩清道理了。
他才不会蠢到以为官府能护他,那官府巴不得他闹事过去,往死里判他,大家再一并分一分全城首富池老爷子的赎金。
他就算家里再有钱,也不能把钱往那厮手里送。
思及此,池映寒忽然罢了手,转攻为守,且一个箭步退离了几十米远。
顾相君见池映寒的反应似乎不对,方才明明的上风他忽然不要了,难不成他这边出了什么状况
却不料还不等顾相君问及,方才还打得热火朝天的池映寒竟一个转身,撤离了去
他这是要跑
池映寒转身之后便蹿了出去,朝着前方大路跑去,杜仲见少爷撤了,赶忙跟了上去。
倒是顾相君被他突然这么一搞,更是笃定了这歹人欺辱他姐,这是理亏心虚,母亲去世后,顾相宜是顾相君除祖母之外唯一的亲信,听闻这等事他本就气得怒火中烧,今日他非要这泼皮跪着给他姐道歉
“别跑”顾相君带着一众家丁洋洋洒洒的在后面如同追杀通缉犯一般,围观的人们今日可是瞧见了大热闹,有些也跟着追了上去。
宁儿一路慌慌张张的跑到半路,见顾相君逮到池映寒后她便停下喘了几口气,这会儿方才平稳了心率,来到首饰铺旁,关切的问着顾相宜道:“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这边不打紧,倒是宁儿你快把五哥儿拦下,别追了莫要再生事端”
无量天尊保佑,刚刚见着顾相君跑过来将池映寒吓走,这事便应彻底的终了,却不料还未等顾相宜阻拦,顾相君竟追了上去,原本的阴差阳错闹到现在生生演变成了一场闹剧。
那池映寒再顽劣,也是南阳城首富的嫡子,家大势大,可不是顾家招惹得起的,不然这么多年池映寒在南阳城这般放肆、闹出诸多事端,除了他爹之外,谁还敢治他
今日这事纵使再论下去也论不出公道,既然未损及顾相宜的清誉,那便让它过去,再闹重了对谁都没好处
宁儿向来憨傻,气喘吁吁的,听着姑娘的意思,再望了眼不远处,惊道:“哎呀姑娘,这么会儿工夫,五哥儿已经追远了,奴婢这会儿也跑不动了,上哪儿拦他去呀”
“那总不能让五哥儿再闹下去啊”
虽说顾相宜心里有数,就算五哥儿就算追上了也是仗着人多势众吓吓他,她前世在南阳城里还从未听闻过池映寒打架输过阵的。
他今日逃去,一来是正如方才那小厮喊的那般,再闹下去定要吃官司,二来他们几十个人,尚且能让他记住顾家的人是不好招惹的,让他日后不敢再来叨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