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响起一声如泣如诉的狼嗥。
魏十七在火堆上燎烤着野猪脑袋,烧去鬃毛,劈开放进吊锅里煮,到七八分熟时,取出一葫芦淡酒,慢慢吃肉喝酒。他没有动那些野菜,他只吃肉,这世上有素食者,当然也有肉食者。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很久。
三年前,他和老爹住在枯藤沟,沟里散着七八户人,打猎的,采药的,砍柴的,抓鱼的,彼此相帮,日子虽然辛苦,胜在天高皇帝远,没人管。
有一次老爹进山猎野猪,一宿没见人影,第二天,老刘头背着他回枯藤沟,人早就断气了,尸身冰凉,脑壳上破开一个大窟窿。
老刘头受了惊吓,黑着脸,一开始什么都不肯説,问急了,才吞吞吐吐挤出几句。原来他在挖草药的当儿,远远望见一个仙人从半空中飞过,摇摇晃晃,一头扎在山崖上,崩碎了酥软的乱石,説巧不巧,一块石头正好砸在老爹的脑壳上。
魏十七追问那仙人的下落,老刘头説不出个所以然,一味摇头。
飞来横祸,山里人的命。魏十七葬了老爹,拖着老刘头赶到老鸦岭,找到仙人撞头的山崖,只剩下一个深坑,乱石嶙峋,溅了几dian干枯的黑血。
魏十七猜到几分原委,不过猜到又能怎样,人死不能复生。
他料理了老爹的丧事,简单收拾一下,粗笨家什都送给老刘头,孤身一人搬到老鸦岭住下。老刘头以为他要找仙人报仇,劝了几句,劝不动,木莲不开心了许久。
魏十七也不知道他在期盼些什么,也许是某种可能的改变。
就这样,老鸦岭下多了一个肉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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