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闾瞪大了眼睛望着子胥,似是突然顿悟又有些不太理解地笑着说:“我以为你要弄个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就是掘个死人坟吗这抛坟掘墓的事可是你过去的拿手好戏呀,今天对你来说还不是轻车熟路、小菜一碟你想一想,整个楚国都是咱的一亩三分地了,甭说把死了的人再掘出来,就是把没死的人埋进去,那还不全看你乐意不乐意,喜欢不喜欢,答应不答应这事就随你的便,爱咋弄就咋弄去吧。”
阖闾一席话,使子胥大为感动,当场垂泪谢过,退到席旁继续饮酒。待熬到宴席散罢,子胥迫不及待地冲出宫来,找到手下一帮情报人员兼恐怖分子,四处探访楚平王墓葬的所在位置。经过一天一夜的努力,总算访得此墓匿藏在东门外寥台湖之中。子胥率人根据线索来到湖边寻觅,但见烟波浩淼,湖水茫茫,没有人能确切地说清墓的具体位置。子胥挑选了几名受过特种训练的一流恐怖分子,在湖内湖外又连续寻觅了三天三夜,仍然没有发现一点可疑线索。子胥徘徊湖边,两眼渗着血丝,不禁捶胸顿足、仰天长叹道:“看来是老天故意跟我作对,不让我报这个血海深仇呵”
正在他绝望之时,忽有一苍老声音在耳边响起:“伍将军可是为寻找平王之墓而叹息乎”子胥大吃一惊,转身望去,只见一白发老翁立于面前,随即答道:“是呵,你这老不死的怎么知道此事”老翁微微一笑道:“你小伍子这点心事,在楚国可说是路人皆知,况老朽乎只是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掘平王墓不可。”
子胥听罢此言,再细看眼前的老翁,觉得非同寻常百姓,像是有点道道,遂立即转变态度,躬身施礼道:“老人家,刚才多有冒犯,实在是因寻平王之冢不得而口出妄言,还请您老多多包涵。至于说到为什么非要掘平王之冢,那是因为这平王禽兽一般弃子夺媳,杀忠任佞,灭我宗族。他与我,杀父害兄之仇不共戴天。在他活着的时候,我没能将他的狗头砍下来,而他死之后,我也要枭其头,戮其尸。只有如此,才消我恨,并报父兄于地下”子胥说着,涕泪俱下。
老翁望着子胥那悲痛之状,脸上露出同情之色,随之说道:“我今天就成全你这个宿愿吧。这平王到了晚年,自感一生所作所为罪孽深重,天怒人怨,因担心死了之后有仇人发掘其墓,便将墓葬之所秘密选建在这一大湖之中。如要掘墓,非得想个排水办法不可,否则很难成功。”老翁说着,携子胥一同登上寥台,遥指东边远处一地方道:“平王之冢就在其下,具体就看你怎么操作了。”子胥听罢,立即命几个善水的特工人员潜入湖中,于老翁所指的位置实施打捞。经过一番上下左右、来来往往的折腾,终于发现了埋在水下的石椁。子胥看罢神情大振,再命一个营的兵士用麻袋装满泥沙,用船运往石椁之处,投入湖中,在墓坑四周垒成围墙。在将墙内之水设法舀干之后,命有经验者凿开石椁,只见椁内包有一棺,几十名军士将棺抬出来打开,却发现棺内只有衣服帽子及铁块数百斤,别无一点皮毛显现。正当大家疑惑不解之时,老翁走来说:“这是一件疑棺,专为迷惑盗墓者而设,真正的棺材在它的下面。”在老翁的具体指挥下,军士们掀开厚重的石板,果然看到有一棺伏卧于空旷的墓穴中。子胥立即命特工人员将棺劈开,将里边盛放的尸体拖出,并运到岸边。因此尸入殓前用水银专门做了防腐处理,故虽埋入地下几年,但整个身子从上到下,仍同刚死去一样鲜亮而富有弹性。子胥一看,正是楚平王之身,立刻怒气冲天,从一军士手中夺过九节铜鞭,蹦着高儿,嘴里喊着“狗日的,看鞭”开始鞭打其身,直到整具尸体骨断筋折,方才住手。子胥一边收鞭,一边围着楚平王的尸体转了两圈,仍觉不解其恨,便抬起左脚踩住尸腹,右手两个手指插入眼窝,愤然呼道:“楚平王,你活着时枉长了一对狗眼珠,不辨忠佞,听信谗言,残害忠良,杀我父兄,真是死有余辜。现在我代表世人正式判处你的死刑,并给予碎尸万断的补充处分。”言毕,两个手指用力插入平王的眼窝,一扭一勾一挑一拽,将二目刷地抠了出来。紧接着,又弯腰弓背,双手抱住平王已经有些脱发的头颅,两臂一用力,咔嚓一声扭了下来,西瓜一样摔在地上,随后连踢三脚,直至踢入波涛滚滚的湖水中。最后,子胥下令随行军士将楚平王的棺椁、衣帽、尸身等,全部捣毁、砸烂,弃之于荒野。当这一切做完之后,子胥长嘘了一口气,心想这下总算彻底解除了这些年来郁积在心中的深仇大恨。正待转身让手下弟兄撤出现场回府,心中怦然一动,突然觉得此事有些跷蹊,便上前问道:“你老汉怎么知道平王之冢的具体方位,又何以知其有诈,莫非你是什么神仙或妖魔鬼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