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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嬷嬷一边让人去通禀柳天靳和闲域,一边将柳絮儿和闲少群带到太后面前,柳絮儿一个机灵扯着闲少群一起,“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说完两人还伏在地上,规规矩矩等太后发话。
奴婢们一发现供桌上的糕点被人偷了去,于是立即禀告了太后,太后倒是没料到是这两小娃娃偷的。
“抬起头来!”只见柳絮儿巴掌大的瓜子脸满是无辜,黑漆漆的眸子眨巴眨巴着。闲少群紧抿着薄唇,一脸倔强。
好在糕点是在祭祀大典完毕后丢得,又见是孩子和少年,太后倒并不严厉,和颜悦色道,“你们两为什么要偷那糕点?”
“不是——”柳絮儿正欲开口,闲少群抢了她的话道,“是我一个人偷的!”
柳絮儿震惊的侧过头看向闲少群,他那犹如刀削的侧脸透露着冷峻,嘴唇紧抿成刚毅的线条。柳絮儿没有想到闲少群会如此回答,此事分明是她一个人干的,他只是被自己拖下水的,为何他要替她背黑锅,这分明是李代桃僵。
“哦?为何?”太后脸上露出一丝兴趣,觉得此事挺有趣儿。从两人一进来,太后就细心观察着,将他们两之间的细微诡异都捕捉了。
这少年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大义凛然,整个人散发出浑然天成的霸气,这样高贵气质的人定不会干出如此不守规矩之事,尤其他那冷酷的眼神仿佛是深潭掩藏起所有的心思,叫人捉摸不透。
“我是嘴馋,缠着哥哥帮我去偷的!”柳絮儿紧忙开口解释道,若是此时她戳穿了闲少群的谎言,那闲少群就是在太后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那是欺上罔下之罪啊。于是只能将错就错了。
闲少群心里微微一怔,没想到柳絮儿还挺有良心的,没有独善其身,也没有落井下石,他心里暗忖:“这个笨蛋!我不要她替我分担罪责。”
“哦?”太后看着柳絮儿着急的模样,越发觉得有趣,比起这着个沉着冷静内敛隐忍的少年,这小姑娘家倒是天真无邪心直口快,这两人分明是想袒护对方。
“嗯,”柳絮儿应道,然后摊开紧拽的手心,那里还有一小块被挤碎了的糕点,“哥哥特地让我留了一块给太后尝尝呢。”说着径自站起身来,拿着糕点来到太后面前,递到了太后的嘴边。
“放肆!”一旁的林公公见柳絮儿如此不懂规矩,紧忙出声喝道。
“呵呵呵。”太后居然不怒,反而容颜大悦。她贵为太后,万人之上,皇上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喊一声“母后”。安庆王朝的万千子民更是对她恭敬从命战战兢兢,没人敢在她面前造次,也就每人敢在她面前说实话说真话。那些后宫的嫔妃们各个都是虚情假意,带着虚伪的面具。
而柳絮儿初生牛犊不怕虎,却对太后毫无惧意,丝毫未有做作和虚伪,虽然她的谎言是那么拙劣,但她天真无邪和真情深深打动了太后。
“絮儿!”柳天靳和闲域一收到通禀后匆忙赶来,一进屋就见柳絮儿站在太后面前,而闲少群跪在地上。柳天靳喊了一声,紧忙上前拉了柳絮儿,几个人一起跪倒在地,两人异口同声道,“微臣教子无方,请太后降罪!”
“无妨,孩子生性顽劣,并无恶心。特赦无罪。”太后此言一出,震惊四座,柳天靳和闲域受宠若惊,连连磕头,“谢太后隆恩。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絮儿顽皮得朝闲少群挤眉弄眼,咧着嘴傻笑,更是把头磕得咚咚直响,额头红肿一片,却也不觉得疼,闲少群看着她傻里傻气的,心里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暖暖的,柔柔的,他听见自己心里花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