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羽儿独自坐在乌篷船中,一盏苟喘残延的灯立在桌案上,将船内照得忽明忽暗,也将商羽儿迷人的身影映在了船壁上。
她的手里拿着一支镖。
确切点说,是一只白金打造的蝴蝶镖。
她就这样静静地拿着这支蝴蝶镖,就这样目光冷冰冰的看着。
忽然她手一抖,蝴蝶镖泛着惨白色的光直直的飞了出去,深深插在那木制的桌腿上。
不多不少,那切口刚好占了桌腿的二分之一。
商羽儿在那摇曳的灯光中,勾起了一抹邪邪的笑,她的嘴里突然冒出了三个字。
苏忆岚。
她拿起旁边放着的琵琶,手指轻拨,琶音微响,那声音就像游丝一般。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
突然“铮“地一声急响,一根琴弦应声而断,商羽儿微皱着眉头,一只纤手将那断弦缓缓拿下,手指一捻,断弦化为尘灰。
商羽儿将琵琶轻轻放下,慢慢走出乌篷船,立在船边,望着河水中模糊的倒影,忽明忽暗,她的脸上也翘起一抹忽明忽暗的笑。
岸边,一个人影伫立,风起,宽大的衣袖随风飘动,月光映在他冷峻的脸上,整个人就像是一尊精雕细琢的雕塑。
那个人就是——李昊,李捕头。
“人,是你杀的?”李昊冷冰冰的问。
“是我杀的又如何?”商羽儿的眼里蒙了一层阴云。
“你是谁?”
“猜?”商羽儿轻轻吐出了一儿字,眼睛里露出了妖娆的笑意,那转瞬的改变让李昊一愣,接着李昊的神色渐渐舒展,但那渐渐的舒展中却夹杂着些奇怪的神色。
“你犯了大明的律法,会受到惩罚的。”
商羽儿没有说话,转眼望向天空中的那一轮明月,一朵云缓缓穿过明月。
少顷,她一字一顿的说:“我已经死过一次,再死一次又能怎样?”
夜已三更。
寒鸦呜号,金陵郊外,树枝随着风来回地摆动,就像一只巨大的手掌,在这漆黑的夜色中摇来晃去。
地上的一切,也仿佛在这只巨大的手掌里摇来晃去,像一只激流中勉强存活的小舟。
一个青衣人骑着一匹雪白的马朝着只大手而来。
就像是走进了一只巨大的网,里面全是墨色。
青衣人似乎感到了这环境的异常,他放慢了马的脚步。寂静的夜里,那马蹄声显得突兀而刺耳。
一袭白衣的女子出现在了他的马前。
这样静谧漆黑的夜晚,这样的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使人想起误落凡间的仙子,只是她脸上那种愈见浓烈的杀气,却使人不寒而栗。
“让开!”青衣人不耐烦地喊道,“老子可不想杀女人!”
那女子丝毫没有动的意思,手一抖,一只蝴蝶镖泛着苍白刺眼的光,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只听一声震天的马嘶,那蝴蝶镖完完全全地嵌入了马的脖颈中,一股腥红鲜热的血喷涌而出,马上青衣人坐立不稳跌下马来。
他刚想破口大骂,却只听“嗖”“嗖”两声,脖颈边一片冰凉,一种刺痛在他的脖上肆虐。
两只蝴蝶镖刚好钉在他脖颈的两侧,却没有伤到他半分。
那青衣人,看着那两支蝴蝶镖,忽然想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他的身体不停的颤抖,嘴巴缓缓的蠕动:“你、、、、、、你、、、、、、是、、、、、、蝴、、、、、、蝴、、、、、、蝴蝶、、、、、、”
那白衣女子没有回答他问的话,她的眉毛轻轻挑起,就像在欣赏一件令她极其满意的艺术品。
“劳你代我捎一句话,明日三更请尹辰尹捕头来此处,与我将江湖中事与自家私事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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