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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往事随风 上

<font color=red>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下车前,小田问了这样一个考虑良久的问题:“船长,你的大学生活一定非常充实吧?”

这个话题,把格桑带回了大学时代。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民族和国家刚刚从混乱的局面中摆脱出来,尚且处于一个百废待兴的时代。这是一片急须重建的废墟。民族、国家、知识分子的道德良知、使命感是这一时期的主旋律。被压抑过的年轻的心跳动着青春的最强音。诗歌的星星之火到了八十年代初,则成了燎原之势。

文学青年崇尚新的生活,向往美好明天,而这一美好愿望,化作跳动的音符,字里行间洋溢出这个民族对理想的渴望。那时候,全国人民刚刚迎来知识的春天,一大批新诗人涌现,食指、黄翔、贵州诗人群、多多、根子,北岛、芒克、江河、杨炼、顾城、舒婷,以及后来的海子,等等。

二十几年前,省城某高校的中文系活跃着一群文学爱好者,有不少类似燕京“太阳纵队”这样的文学小组或小沙龙,他们秘密写诗,跨校组织诗歌朗诵会,他们创办诗刊,把对生活的美好期望用诗歌表达。他们更多地传承知识分子的精英情结和敏感的时代意识。“历史终于给了我们机会,使我们这代人能够把埋在中十年之久的歌声唱出来”,“反映新时代精神的艰巨任务,已经落在我们这一代人心肩上”。他们以国家、历史、时代为已任,表现出强烈的社会参与精神及批判意识。“做一个人”和“恢复生活的本来面目”是他们的理想。他们试图对一切不公正的事物提出抗议,对未来的美好生活充满自信。这种使命感和怀疑、批判的精神,显然是五四时期启蒙救世传统的坚硬回声。朦胧诗群再次高举延安时期、建国时期搁置了的“人”的旗帜,深入个体意义上的“人”。

人的尊严、价值、心灵关怀和精神世界,知识分子忧患意识和时代意识,也再次得到了“合法”的关注和表达。

他们试图通过作品“建立一个自己的世界”,即真诚、自由、正义和人姓的世界。

格桑就是这一历史潮流晚期的其中的一位。

真可谓“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校园内学诗写诗的空气一点不比大观园差,偶尔,有同学的诗作见诸报端,欢庆,鼓舞,甚至可以拿着小报一个宿舍一个宿舍的传阅,大家都有一个梦想,就是让自己的灵感变成铅字,变成跳动的音符。

尤其是中文系,甚至成了“不学诗,无以言”。

那时,女孩选择男友的第一标准为是不是喜欢诗,其次就是会不会写诗。在格桑就读的大学里有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政治系某留校老师看中了中文系的一班花,趁上公共课的机会,很含蓄的向这名同学表达了倾慕之心。

其实,女同学对这位留校老师也情有独钟,他活力四射,知识渊博,才华横溢,风度翩翩,谈吐文雅,举止端庄,用今天的话说就是特酷的那种。

第一次约会是在黄河岸畔的桃花园里,这里离学校很远,环境优雅而富有诗情画意。在那个时代,大学生谈恋爱是很隐蔽的,况且,师生恋是令人不齿的,就连琼瑶都不敢正视,更别说在西部边陲了。

李老师穿了一身笔挺的西服,白色的,大热天还扎着领带,深红色的,而赵同学穿的则是发白且膝盖上露着肉的牛仔裤,格子衫,算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校园里最前卫的装束了。

面对着缓缓东流的黄河,倾听着千年不变的波涛,两颗心久久不能平静,赵同学不光人长得出水芙蓉般淡雅清香,也是当时少有的才女,不仅是诗社和校学生会的骨干,好多诗刊上还发表过美妙的诗作,她酷爱诗歌,孜孜以求,她梦中的白马王子应该是一个懂得品味诗歌的充满理想和洒脱成熟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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