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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潮畅阅 > 杂鱼求生[穿书] > 第80章 第八十章

第80章 第八十章

齐北崧简直想象不出世界上会有这种神经病,暴殄天物、不懂珍惜,合该打死打死还不够,就点了天灯吧

程几在厨房里熟练地洗洗切切,齐北崧无事可干,倚着厨房门看他。

程几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黑色长袖t恤,袖子卷到肘上,系着围裙,戴着薄手套,埋头在水槽边处理大虾。

齐北崧恍惚觉得此情景似曾相识,心底柔软一片。

他从雪白的脖子看起,下探到对方挺拔的脊背和完美的腰线,然后是挺翘的臀和修长的腿,那并不怎么健壮,甚至偏瘦,但结实柔韧而蕴含力量,好似小兽。

锅上熬着汤,程几被熏蒸得热,因此卷着裤腿,露出脚踝。

齐北崧闻到他的味儿就受不了,看久了他白生生的脚踝更心痒难忍,赶紧走回客厅桌前猛灌口水。

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对付不了眼前这幅身躯当然不是指床上那种,是打不过。

奇怪,想他齐公子当年在大院无人能敌,又生猛又暴戾,怎么就会觉得弄不过眼前人呢

程几扭头瞧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你会打架吗”齐北崧问。

程几停了手,说“会。”

“会哪一种”

“军警格斗,还会一点格雷西柔术。”程几的眼睛闪闪发光,“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齐北崧还是不知道。

大门突然被砰砰砸响,吓了两人一跳。程几纳闷地想这时候谁会来老耿值班去了,晚上十点才下班呢。

他拉开门一看,原来是陈川。

陈川从训练场回来,脸晒得黝黑发亮,死气活样地说“食堂的东西实在太难吃了,求求您收留我一顿饭吧”

程几真恨不得在他脑门上剁一刀,低声斥道“滚”

“好哥哥”陈川双手合十,眼中带泪,膝盖半弯,“我饿,我饿啊”

“老子正他妈忙着呢”程几急切而小声地说。

陈川佯怒“呸凉薄川哥也是有骨气的,以后我讨饭也跳过你程家门”

程几于是关门,被陈川赶紧抵住“真饿了”

“走走走”程几怒道,“我忙着呢,人生大事”

“什么事川哥帮你一把”

这时齐北崧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你朋友”

陈川一下子楞在那里,好半天才说“齐齐齐少”

齐北崧微微偏着头“你认识我”

陈川说“我”

他比程几早半年认识齐北崧,没想到也在人家的遗忘范围内。

他迅速打量齐北崧和程几,顿时明白了,勾着程几的脖子背过去耳语“你他妈的,重温鸳梦也不跟我说一声,老子活生生跑过来当电灯泡”

程几说“现在滚还来得及。”

齐北崧看到两人状态亲昵,有些不乐,问“你是小耿的朋友”

小耿耿春红

陈川一听这驴唇马嘴的称呼,坏心眼就上来了,潇洒一转身“错”

程几知道他要信口开河,连忙使眼色。

陈川才不理呢,说“我和小耿不是朋友”

齐北崧问“那是什么”

陈川多古灵精怪啊,一看齐北崧那魂不守舍的样儿就明白了,齐大公子虽然还不能将“程几”和“耿春红”重合起来,但他显然两次都跳进了同一个坑。

看看,什么叫孽缘齐大公子也该去庙里找老和尚算个命,科学的东西来不得半点虚假

陈川想我来都来了,总得履行一点职责吧有为才有位,有位更需为啊

他一点不厚道,搭着程几的肩就说“我俩嘛我俩搞对象啊,我是他老婆”

“”

程几回厨房拔刀要剁陈川,齐北崧却耸肩大笑。

程几和陈川同时问“你笑什么”

齐北崧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哈”

陈川不服气,搂着程几脖子问“笑什么啦这是我老公”

“哈哈哈哈”

终于,齐北崧止住笑,交叉双臂,半是无奈半是讥嘲“当我傻啊你们两直男胡说八道什么呢”

“”

陈川这就有些尴尬了。

他拍拍程几的胸口,给他整理好衣服领子“老公,我先走了啊。”

齐北崧问“你还叫人老公”

陈川向程几双手比心,疾奔下楼

齐北崧横眉怒目,见程几凝神望着他,忽然有些后悔“呃我是不是说得太直接了他是你什么人”

“我们是同事。”程几说,“我在国外时,他是我一个战壕的兄弟。”

齐北崧吃惊不小,心里则五味杂陈,主要是嫉妒。

“所以你俩特别熟”他语气里的酸味连程几都察觉到了。

后者暗自好笑,心想真是本性难移,齐大公子死去活来折腾好几年,还是喜欢吃醋,而且谁的醋都吃。

“特别熟。”程几肯定,“我俩几乎形影不离。那边冬天特别冷,为了取暖我们常常钻一个睡袋。”

你就酸去吧,谁让你他妈把我忘了

齐北崧酸得脸都绿了,又不能坦率表达,只好拼命咂嘴“啧,同一个睡袋啊,什么人请雇佣兵还这么小气啊怎么不一人发一个单人睡袋呢”

他都能想象出程几躺在睡袋里有可爱,细细的腰,紧实的背,嵌在怀里正好比他小一圈,深冬腊月里搂着那该多享受。刚才那直本不懂享受,搞不好还故意挤人家

这三年来他到底错过了啥啊

程几回厨房去了,不多会儿便将四菜一汤端上了桌,色香味形俱佳。

齐北崧这次是真有些佩服,笑道“不错啊,可以养活人了。”说着自己舀了一碗虫草花鸡汤。

程几忽然问“敢喝啊”

齐北崧正在喝鸡汤,闻言问“为什么不敢”

程几托腮,笑得诡秘“不怕我下药害你”

“你不会的。”齐北崧一口喝尽。

“干嘛这么确定”

“就是这么确定。”齐北崧说,“哎对,你想来我这儿工作吗当协管员没几个钱吧我这儿工资高。”

“高多少”程几很感兴趣地问。

“不管你现在拿多少,我给你十倍。”齐北崧说,“此外五险一金我也帮你交了。”

程几一脸懊恼道“啊我亏了,不该跟警察混,早知道就投奔您了请问上您那儿工作需要什么资历”

“能打就行。”齐北崧说。

程几便问“要不要检验一下”

“”

“练不练”程几问。不等对方回答他就甩掉了围裙,三年不练齐北崧,他也手痒。

“有意思”齐北崧放下汤碗,“居然敢挑战我,胆儿不小啊。”

程几冲他扬了扬下巴,眼神颇为桀骜。

“你家有地方练”齐北崧问。

程几指着房内大床。

“哟,这倒稀奇了,和人上床打架啊。”齐北崧。

“以前有过吗”程几问。

齐北崧本来想说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却突然顿住。

他有一种熟悉感,似乎在生命中的某一个点上或许微不足道或许意义重大他和人有过类似的对话。

但是他想不起来了,此刻就好像在回忆梦境或者前世,努力甚多,但力不从心。

程几见他恍惚,又问“你行不行啊”

齐北崧回神,瞪着他说“行”

他本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碰到这种情况能不上吗何况对方还问他行不行

程几笑吟吟的,摩拳擦掌。

他是真想试试齐北崧,听说复健的这两年尤其是最后一年,雷境和赵家锐都教了他不少。

雷境告诉过他,说齐北崧虽然不记得他,但伤愈后对格斗有一种异乎往常的热衷,不管是拳击散打泰拳柔术柔道跆拳摔角,但凡电视上看见了就盯着不放,还屡次要跟雷境学习军警擒拿术,可他自己却说不出为什么喜欢。

所以雷境说潜意识不会骗人,齐北崧的记忆只是阻塞而不是消失,他不但记得程几,还记得刻骨铭心,念念不忘。

赵家锐则说齐北崧在拳脚方面其实挺有悟性的,如果从十多岁开始系统训练,说不定还能达到一定高度。

可惜齐北崧十多岁时都在大院之间干架,今儿打海军大院,明儿打空军大院,后天打国防科工委大院打出革命情谊,打出战友情义,浑身上下都是野路子,到了三十岁左右就更训练不回来了。就好比一个人带艺投师,身上的那些杂学反倒造成了他在武功上磕磕绊绊,难以精进。

所以他练了一年其实没啥进步,比起程几还差得远。

程几挑衅似的做了一个邀请动作,齐北崧昂着头越他而过,说“我还是第一次和人上床干这个”

“是么”程几微笑,“那很有纪念意义呀。”

“怎么打打什么”齐北崧甩开拖鞋跳上床,显得很有自信。

程几知道他站在软床上下盘不稳,于是轻跃上床从侧面踹他膝盖,居然被他避开了

“有点意思啊。”程几略偏着头笑。

齐北崧冲他勾手指。

趁他手还没放下,程几突然矮身,上一步抱住他的左腿,将身体卡在他两腿之间,用扭转的力量别他的支撑腿,同时双手下压将其拉倒。

他这一招别腿不知道练了成百上千遍,所以做起来相当协调连贯,别说齐北崧,雷境也破解不了。

齐北崧果然仰天摔倒,但他不服。

“你不能偷袭啊”他拍着床吼。

程几放开他,跪在他腿间说“我是面对面别你的腿,怎么叫偷袭呢”

“你得等我准备好”齐北崧满脸涨得通红。

“行,这次让你先手。”程几站起。

齐北崧有点不高兴“我不要你让,还是你先手”

程几暗笑,心想齐大公子这个性一如既往,学了几招就膨胀,在程小爷面前还充大尾巴狼

他挥拳击打对方的头部。

齐北崧刚出手,程几就知道他要用哪一招,但没躲,想看看他怎么用。

齐北崧用前臂格挡拳路,顺势一手抓住程几的手臂,另一手穿过他的肩膀上方,夹抱住他的颈部,手上用力,脚下使绊,程几被正面压倒。

程几这次没笑,因为齐北崧格挡、上步、别腿包括下压等一系列动作都快而有力,简洁果断,况且对方还有体型和力量等天生优势。程几觉得自己就算这次不放水,也有五成可能性会输。

他哪里知道这是齐北崧最常练的七招之一,熟的不能再熟了。

齐北崧跟雷境练了一年,最后总结出七大神招,重复循环使用,能够应付百分之九十的实战。以及这七招之外,他还是当年大院茬架的水平。

程几有些意外,被压倒后愣着没动;齐北崧也没动,用全身的重量克制着他。

“我怎么样”齐北崧气息火热,“我行不行”

程几笑了,在他耳边说“挺行。”

齐北崧闻言一颤,缓缓收紧了胳膊,程几被他勒得差点儿背过去,挣扎着问“干嘛呢”

齐北崧紧抱对方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好像这个人原本就应该在他怀里,是他不小心错放了手,所以才鲜血淋漓地剥开。

见程几舌尖从唇间滑过,齐北崧忽然很想吻他,而且是狠狠地掠夺地,押上全部的力气

他看到程几吃痛的神情才清醒,骤然松开,直跳下大床蹲在墙角,自我掩饰地将手臂搭在腿上。心头突突直跳,额角汗珠滴落,他不敢抬头不敢出声,心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程几坐起望向他,眼神湿漉漉的。

齐北崧并没有看见,他正低垂着头。

程几说“你身手不错。”

齐北崧闷头微喘,故意不去瞧他那张漂亮的脸,以免自己又被勾了魂,忽然问“咱俩以前是不是见过”

“”程几问,“怎么说”

“见过没”齐北崧追问。

程几反问“你说呢”

“见过的。”齐北崧望着自己的脚尖,一字一顿,认真至极,“只是我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在哪儿,以及为什么和你擦肩而过。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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