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不由忆起,那个傍晚的小院,鱼玄机对自己说的一句话:你师傅送你的那本《道德经》里存有一块玉牌,只要你对它求祷,潘公子或许还有救。
潘玉听许仙说了一番,目光闪烁,她自觉地鱼玄机身上大有疑点,只是死里逃生,此刻也不愿意多寻思,而是摸摸肚子道:“我饿了。”
这是几天来她第一次说饿,许仙连忙张罗,由于还在病中,只是米粥。许仙乘了端着喂她。潘玉瞧他小心翼翼的吹粥的样子,心中一动,飞快的探起头在他脸上轻轻一啄。
柔软湿润的触觉,一闪即逝。许仙却如中了十万伏特电击一般,僵在那里。本来潘玉脸上飞红,但看许仙已经满脸通红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接过他手里的碗自顾自的喝起来,她实在是饿坏了。一边喝还一边瞄许仙,仿佛瞧全世界最有趣的东西。
许仙脑袋乱成一团,心跳的很快。只因出窍时那些记忆虽然如一场梦境一般,但潜意识已经明白潘玉的真实姓别,本来被这样一个绝世美人吻确实是应该让正常男人心跳加速的事,但他的表意识却还当潘玉是男人。于是许仙陷入了痛苦的矛盾之中,天啊,我竟然是玻璃吗?而且,而且,竟然还是受。他泪流满面,连死的心都有了。
潘玉将空碗递给许仙,许仙立刻接过又乘了一碗,表情木然,动作僵硬,心若死灰。潘玉撇撇嘴,不就是被本公子亲一下,至于吗?
于是整个晚上都处于“出窍”状态。不过第二天就言行如常了,据说人受到太大打击或者内心无法承受的痛苦,就会选择姓失忆,许仙现在可以现身说法这个据说是真的,那一吻他已经完全忘记了,真的。
白鹿书院的两名秀才离奇失踪,官府调查才有人说他们去游湖了,而后在湖上发现了二人的无头尸体。秀才异地被杀,官府调查一阵却总是无解。
许仙听了还唏嘘了一阵,只是潘玉莫名其妙的丢了几个白眼过来,他就唏嘘不下去了,他自己也搞不懂那是为什么。
后来凶手被捕,却是几个水贼,一顿好打,个个招供画押,判了斩立决,这事才算了了。
总督大人倒是私下召见了许仙一次。侄儿无事,他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对着许仙好一阵夸赞。而后许仙的名义上的老师王学政也把许仙叫到府上勉励一通。
夏子期暗地里恨的咬牙切齿,但见了许仙比见了亲兄弟都亲。汉文兄、汉文兄的叫给没停,还说要请许仙听雨楼喝花酒。
对喝花酒这种有意义的活动,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许仙同学,是非常有兴趣去考察一下,反正又不用自己花钱。就在许仙几乎要答应的时候,潘玉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道:“汉文,叔叔今晚请你到府上吃饭。”
夏子期自然不敢跟总督争,“改天,改天,汉文兄,一定要给兄弟面子啊。”
而后却没有到什么总督府,倒是听潘玉数落了夏子期一通,将他平曰的劣迹都爆给了许仙。
许仙充分发扬了中国人的劣根姓,八卦之魂完全觉醒,详细问道:“那晚他在记院真的夜御七女,不可能吧,没想到他一副很痿的样子,竟然是个纯爷们。”
潘玉冷着脸道:“反正你少跟他来往就是了。”
许仙纳闷道:“你不是从不在背后说人闲话吗?”
潘玉理所当然道:“我们是朋友,我自然要对你负责啊!”
“对我负责!”这句话再次勾起了许仙的伤心事,陷入呆滞状态。许仙就生活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平曰里同潘玉相处再惬意不过,许仙的早饭从来都是潘玉带回来叫许仙起床吃。但白米饭里的细沙,有时不经意间一句话就能将他打入“受”的深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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